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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的断想

 ■ 林 子
   

    脸上被一张黄色的树叶轻轻拂了下,抬头发现今天马路两边那些法国梧桐树比昨天又黄了许多。看看这张茎脉分明的树叶其实还没完全枯黄,在离开树枝的那一刻,它肯定有过很多的留恋。此刻很难找到曾经属于它的那根树枝,而就在那儿明年又将是一片绿色,但肯定不是同一片叶子了。就像秋风中行走在上班路上的我,和明天早晨在黄叶更多的同一条路同一棵树下走过的那个我肯定又有了许多的不同。
  从住处到单位,从单位到住处,两点成一线,但不是直线。开始是自行车,偶尔也开过几天借来的汽车,或者由于上下班时间禁忌气候恶劣或遇急事打个出租车,大部分时间都是步行,而且渐渐地爱上了步行并终于发展到了痴迷的程度,甚至有那么一两天因为某种原因没有走路,身体整天都会觉得不那么自在。
一段时间坚持走下来以后,体重还真的开始有所下降了,进入中年以后的轻度失眠消失了,换季时易患的感冒也少了。只要仔细观察,每天早上或晚上和我一样步行的人在慢慢地增多。上下班的路上总会遇到许多人,大多陌生,少有熟悉的人。骑车或开车的时候,陌生的面孔匆匆闪过,只有在走路的时候,对面的面孔才会一个个定格。
    每天早上总在一个比较固定的时间出门,路上基本上也是和我一样的上班族,虽然互相从不说话从不致意,但时间长了那些陌生的面孔也会渐渐地熟谙起来,有年长的也有年轻的,有英俊漂亮的也有相貌平平的,有自信严肃的也有平静坦然的。但只要某一天因为某种原因提前或推迟了哪怕五分钟,路上扑面而来的就几乎全都是新面孔了。
    其实,当我把他们当成风景的同时,我肯定也是他们眼中的一道风景啊!

                        (原载《 上海铁道》报2009年3月7日第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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