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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行二万里、长征在心中

陶君民再走红军长征路 


 


  10月25日上午10时20分,杭州火车站,省市各界群众上百人举行隆重仪式,迎接浙江省“跨越七十年、重走长征路” “纪念行”小分队凯旋,3名风尘仆仆的队员中,有一名是我局乔司站职工陶君民,这是他继2004年骑车重走红军长征路(本报《华东旅行》曾以《重走长征路》为题作过报道)后完成的又一壮举。


再读长征宣言书


  “在完成了2004年重走红军长征路的任务后,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再经历一次艰辛的磨练?”这是采访中我们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刚刚从“浙江在线”直播现场回到家的陶君民欣然接受了我们的采访:“毛主席说过,长征是播种机、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宣言书。2004年那次重走红军长征路,是为了纪念中央红军从江西出发北上抗日。今年是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纪念,作为生长于和平环境的我们,真的非常有必要再重读一遍长征这部‘宣言书’。”
  这次纪念行选择了红二方面军的长征路线,因此出发地点不是江西瑞金和于都,而是在湖南桑植,那是贺龙元帅的故乡,此行的目的地是甘肃的将台堡(现属宁夏)。
  1935年11月19日,红二方面军(红二、六军团)从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的桑植县刘家坪出发,途经湘、鄂、黔、滇、川、康、青、甘、宁、陕10省92县,翻越哈巴雪山(玉龙雪山)、大、小雪山、扎拉亚卡山、海子山、马巴亚山、恶热山(4902米)、麦拉山(4921米)等8座雪山、1936年10月22日在陕甘宁革命根据地的将台堡与红一方面军会师,总行程为10025公里。
  2006年5月1日,湖南桑植县城,龚建平、陶君民、张水泉组成的浙江省长征纪念行小分队在此誓师北上。没有鲜花,没有掌声,也没有举行盛大的仪式,龚建平代表小分队从93岁的老红军肖瑞林手中接过纪念行队旗,猎猎春风吹拂着鲜红的队旗,“桑植-----将台堡”五个金黄大字引人注目,左侧杆套上“红军长征七十周年纪念行,浙江后代长征队”那行字更激起队员们豪情万丈。
  他们将骑着心爱的赛车,踏着红二方面军当年留下的足迹,以骑车、步行结合的方式,完成艰辛的征途。
  老将军肖瑞林即兴吟诗一首为小分队壮行:“湖南湘西根据地,湘鄂川黔老苏区。红军先后走长征,离开桑植刘家坪。长征经过二万五,全国人民都拥护。八年抗战全获胜,打得日寇回东京。”
  陶君民说:“这次出征有三点变化:一是不再选择中央红军长征路线,改选红二方面军长征路线,出发点和目的地都不一样;二是时间缩短一个多月,必须在10月21日前到达将台堡,22日北京召开纪念红军长征70周年大会时,将台堡是分会场之一,小分队已应邀作为大会贵宾出席会议;三是征途更艰辛,三分之一的路程海拔均在4000米以上,全程要翻越15座海拔4000米以上大山,是上次的三倍。”


红军精神作支柱


  小分队为了赶时间,每天至少要完成70公里,路况好时骑车,路况不好就步行。有的虽说是省道,却大多是砂石路,宽不足三五米,与对面汽车交会时老是提心吊胆的。路上经常遇到被山洪暴发冲毁的公路,有时甚至会遇上泥石流,这时就只得车“骑”人了。因此每天要完成70公里的任务也并非易事。
  8月22日开始,小分队经香格里拉进入了藏区,随着海拔渐渐升高,三人先后出现了高原反应,尤以平时身体状况最好的陶君民为烈:胸闷、气喘,呼吸困难,后脑勺发胀、发麻,恶心欲呕,四肢乏力,走路好象踩在棉花上……一检查血压,达到了110╱140mmHg。医生说,高原反应是缺氧造成的,因而因人而异,身体素质越好,肺活量越大的人,对氧气的需求也越多,造成高原反应的程度也越强烈。在不能满足氧气供应的情况下,除了增加休息时间,等待身体逐渐适应高原环境外,没有更直接的办法。
  小分队当然没有时间等消除了高原反应后再走,陶君民在经过每个乡镇卫生院就量一次血压,配一些降压药,以坚强的毅力,支撑着前进。在翻越4921米的麦拉雪山时,陶君民经历了最强烈的高原反应:“11公里路,我们走了四个多小时,越往上越难。后来,我基本上是走三四步路就要趴在自行车上歇一下,喘口粗气。”
  最困难的时候,陶君民想起了当年的红军:“过去我听别人说‘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那句话时,因为没有亲身感受,所以并没有产生什么联想。但当我身临其境,再想起那句话时,就有了刻骨铭心的感受。那时候,后面有蒋介石驱几十万军队妄想赶尽杀绝红军,前面有胡宗南、马步芳等率军堵截围剿:头上敌机狂轰滥炸屠杀,地面民团武装冷枪骚扰;红军身上衣服单薄、腹中无食,甚至靠吃草根树皮果腹。他们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胸怀共产主义的崇高信仰和北上抗日的无畏决心,最后创造了举世震惊的长征奇迹。比起他们来,我们现在遭遇到的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呢?”
  就是凭借着红军精神的鼓舞,小分队克服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穿越湖南、贵州、云南、四川、青海、甘肃、陕西、宁夏等8省72市县,翻越海拔4000至4752米的雪山15座,渡过长江、黄河水系的诸多河流,战胜了暴雨、酷暑、风雪雹电、泥石流、冰川、高海拔、原始森林、沼泽等严酷的自然环境。小分队沿途还搜集红军史料,采访了老红军、老军烈属、各级干部及各界群众数千人,瞻仰参观了多处红军烈士墓、红军纪念碑(雕像)、红军纪念馆、长征战斗遗址、渡口和会议旧址、旧居,拍摄并发回了大量文字和图片,在骑行174天后,于10月21日胜利抵达70年前红军三军会师地宁夏西吉县将台堡,行程达7230公里。


真情伴我长征路


  小分队凯旋后,几天来,鲜花和掌声包围着他们,许多媒体轮番前来采访。陶君民却对我们说:“没有老红军们、单位领导和社会各界的支持,没有家人的理解,我是不可能完成两次重走长征路任务的。”
  为了支持陶君民重走长征路,乔司站在生产任务非常繁重的情况下,两次给了他假期。乔司站领导认为,陶君民两次完成重走长征路,是全体铁路职工的光荣和骄傲。
  在他们远征的日子里,新四军研究会浙东分会作为组织者,始终关心着他们的每一步行程。浙江省门户网站“浙江在线”连续开出《跨越七十年重走长征路》专题,每天刷新小分队发回的图片和稿件,使全国众多网友及时阅读、了解到本次活动的进展情况。人民日报、浙江日报、钱江晚报、浙江老年报和新华网多次做了报道,扩大了活动的影响力。
  党的七大代表、开国中将罗元发和张铚秀、王直、张力雄、欧阳平、李中权、鲍奇辰、贾若瑜、钟有煌、涂通今、戴镜元、李欣、杨思禄、曾凡有、黄思梅、卢仁灿、王新兰、李耀文、何廷一、郭德琳、铁瑛、李治亭、李泽民、李维民等老红军、老八路军和老领导始终关心着纪念行活动,他们有的发来热情洋溢的贺信、贺电;有的派秘书送来题词、锦旗等,表达支持和鼓励。
更有许多普通群众对小分队支持的情怀令陶君民感动:走在路边,总有微笑的人和你打招呼。天黑找不到旅店,百姓家的大门对你始终敞开。
  “我们每天早上九点出发,晚上一直走到天黑看不清路才休息。”陶君民说。常常是走到那里算那里,有的时候甚至要露宿山里,但一路上都有热心人不断帮助支持他们。在翻越海子雪山时,因车轮爆了胎,无法完成原定路程,这时陶君民发现路边一个用塑料布搭建的简易帐篷,三名收购小牦牛的藏民热情邀请他们留宿。主人拿出自己舍不得吃的几包方便面招待他们,不足5平方米空间的帐篷里,主人匀出棉垫,请客人睡在风吹不到地方,自己睡在帐篷口,用身体为客人挡住寒风。说起此事,陶君民至今还在为纯朴的藏民感动。
  “走过田头,热情的藏民都会招呼你过去喝碗酥油茶。公路上过往司机除了用惊讶的表情看着我们,还常常会主动要求带我们走一段,不过都被我们拒绝了。”陶君民说。还有一次更稀奇,他们坐下来歇息,不知道怎么的就多出来一个西瓜,问遍了附近的老乡都不承认,是有人悄悄地送来给他们吃,又悄悄地走了。
  两次重走长征路,令人难忘和感动的事情真是不胜枚举,当然也离不开家人的理解和支持。长征路上有许多地方没有手机信号,因此也无法与家人经常联系,双方都承受着思念之苦。10月6日是中秋佳节,为了当晚赶到一个相对大一点的城镇住宿,可以与家人通一个报平安的电话,小分队上午9时12分从宕昌出发,赶往116公里外的武都县城。但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使本来就泥泞不堪的路更加难走。整整10个多小时,他们才来到武都县城。因为已经是中秋节当晚了,寻遍了小县城五六家食品店,竟然买不到一只月饼,最后是在一家面包店里好不容易才买到了五六只现做的咸菜月饼。陶君民啃着咸菜月饼,打通了家里的电话。当听说全家在杭州观赏着圆圆的月亮,吃着“知味观”甜美的月饼,心里却挂念着他时,陶君民的眼眶湿润了……
 


(此文刊载于2006年11月2日《上海铁道》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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