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玫瑰的季节
      剑 舞  

匆匆离去的落日，早早打烊的商店。漫长的冬天，是没有玫瑰的季节。

网上的“伊妹”偶尔让人怦然心动，却终因虚幻而隔得遥远，仅此而已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方式休闲。驿动的心尘封得很久了，就进入了冬眠状态。于是想起一篇科幻小说描述的故事：一位不甘寂寞的女性，情人因飞船脱离轨道，飞出了太阳系。在“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的无奈下将自己冷冻起来。二十年后的重逢，自是音容未改，旧情重燃。话虽如此说，终究是无奈。

数年前，在南方的大都市，晚宴后应邀来到一个唤作“巡洋舰”的夜总会。临近午夜，传来萨克斯优雅的乐曲《回家》，于是起身告辞，不料主人一脸的茫然：“夜生活才开始呢！”窘迫之余，大有下里巴人的自卑感。现在想想，也并非到处都有伊甸园。蛰居的这个边陲小城，就与精彩的“外面的世界”相去甚远。东北，应该没有花季，至少没有玫瑰。

心灵的复苏纯属一次偶然。那晚，同来打工的南方仔，带回一位姑娘，言谈举止间纯朴得象东北的白桦，直率而可爱。事后，令我诧异的是，被道学家视为雷池的男欢女爱，在他（她）们竟然可以没有花前月下，也不必信誓旦旦，不需要承诺，也没有任何交换（在今天物欲横流的社会），并且与道德无关！原来人与人（包括男人和女人）是可以这样交往的呀！

使人解读了名作家笔下的查泰莱夫人和她的情人的故事被后人传颂的理由。当原始的萌动，来源于内心世界的一份渴望，一份向往，一种超脱的时候，对爱的诠释就变得如此简捷、明晰、生动。人与人，人与自然如此合谐，将一个千古命题，演绎得如此深入浅出而无懈可击。

看到来自南方的人们，少了些许精明，多了几分率直，感叹强势地域文化的感染力的同时，也被这片黑土地博大和兼容——如同吸纳百川的大海，深深地吸引着。入乡随俗吧。百无聊赖之际，享受一下北方的澡堂文化，泡上半天澡，完了燃上一支烟，听上一首东北民歌，足以解闷，抑或约上一二位哥儿们，点个锅，唠着嗑，就着炝拌凉菜，喝着散白，不醉不归，倒也悠然自得。

也许，生活中不必在意是否有玫瑰。只要我心依然。

所有的，所有的日子都来吧！让我们用金线，用幸福的缨络编织你们（王蒙语）！

心，应该远离冬天。

午夜随笔

于2001年11月17日

中俄边境饶河口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