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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时间象飞鸟
这个暑假一过，儿子就要上“学前班”了。听那些过来人的经验介绍，孩子将来就读于哪所学校，那“学前班”最好就到这个学校去读，以便让他能及早地适应学校的环境和气氛。这就是说，儿子在下半年就要转学了。
实际上现在这个幼儿园中与儿子同班的许多小朋友都存在与他一样的情况，因此，这个学期的休学仪式基本上就是一个毕业典礼了。儿子在带回来的几张作业纸上就有要求背诵《毕业歌》的要求。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幼儿园也有《毕业歌》，听儿子奶声奶气却十分流利地将它背下来，心中竟生出许多感慨来。尤其当我听到开篇一句“时间时间象飞鸟”后，不禁使我想了很多很多的往事……
在现在的小朋友当中，儿子上幼儿园的时候已经算是“大龄”了。在这之前，就在我来杭州的同一天，妻子在没有与我商量的情况下， 竟“擅自”将儿子送进了幼儿园。那时候儿子才两周岁多一点，连话都说不太清楚，生活自理能力就更差了。第一天接回家以后，儿子一直在不停地哭，那种伤心是前所未有的。而妻子看到儿子的可怜样，又想着一家人两地分离的境状，竟也止不住悲从中来，母子二人在电话那头号啕大哭的声音至今似乎还在耳畔回响。由于一下子无法适应，结果是三天两头上医院，最后只好选择回家。算起来，儿子断断续续并没有上几天学，只是白交了几百元的学费。想想也是，那时候的儿子真的还很小，连妻在烧饭时都要搂着她的腿不肯撒手，又怎么能一下子就整天看不见娘亲呢？好在妻那时也没有班可上，所以儿子又过起了自由自在的生活。
到了去年上半年，儿子都五岁了。看着小区里的小朋友一个个都进了幼儿园，白天在一起玩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于是我们就经常有意识地对他进行旁敲侧击，好让他有“再度出山”的准备。后来他终于同意了，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再也不去曾经去过的那家幼儿园。也许那家幼儿园留给他的记忆有几分“痛苦”，直到现在，他还说那家幼儿园“一点都不好”。
第二次上幼儿园的儿子无论是从自理能力还是适应能力上都有了很大的进步，再加上我们也是铁了心了，因此，这一次就再也没有让他打退堂鼓。从开始的不愿意去，到后来的放学了都不愿意回来，他的这段心路历程无疑就是一段成长的轨迹。
让回忆的镜头再拉远一点。那是五年前的一段日子。那时我们刚刚拿到新房的钥匙，装修正在紧张地进行当中，而妻的肚子也一天大似一天。由于双方的家都不在本地，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也不知道肚子的孩子是男是女，唯一的准备就是妻亲手编织的几件小毛衣。无法忘记那个闷热的黄昏，在送走了最后一个工匠之后，妻的肚子已经痛得不行了，凭着一个母性的感觉，估计是孩子要降生了。于是草草地抓了几件衣服以后，我陪着妻就直奔医院。一两里路的距离竟走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在医院那间近乎地下室的产房里，妻在作了六个多小时的挣扎后，终于将儿子迎接到了这个世界上。在我心中，那天清晨的满天朝霞就是让儿子嘹亮的哭声给唤醒的。
时间时间象飞鸟，嘀嗒嘀嗒向前跑。儿子现在只是机械地将这句话给记住了，而我却从中品出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滋味。
二ＯＯ四年七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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